另一边, 顾凉全然不知无笙对他的“思念”, 此刻, 他正拖行着硕大的石块,内心不断设想着,重新建造的雕塑该雕什么动作,才能够将自己英勇睿智的气势表现出十分之一。
他思索了很久,坐在地上,伸手拂去额上的汗水,稍显稚嫩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畅快笑容。
斗篷的兜帽滑落,他顺着大道朝前看去。
十座雕塑里,四座及之前,由于距离实在太远,所以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但若是眯着眼,从第五座雕塑开始朝后看去……
第五座席的雕塑,竟是个笑容灿烂,身着狩衣手持神乐铃的少年,只见他口中叼着金杯于鸟居下起势,定格在某种舞蹈的一瞬。
第六座席的雕塑,少女左手拈花,右手拂叶,飞扬的裙摆下却满是无名墓碑。
第七座席的雕塑,马戏团团长绅士有礼,身着无比扳正的双排扣西装,夸张的礼帽掉落在地,他却仍旧面带笑容。
但顾凉对此嗤之以鼻,这个老头当真是会做事,可他一向不喜欢说话拐七八个弯的人。
第八座席的雕塑,见一少年神情肃穆,双手合十,头上的皇冠华丽无比,格外瞩目。
虽然他的身形看上去略微瘦弱,可顾凉知道,那的确是个男人,即使他在过去的经历中被当成了十数年的女子。
而第九座席,则是一闭目蜷缩着的小孩,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磲砗,其中遍布圆润硕大的珍珠,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其脸颊上有着许多清晰的细密鳞片。
至于第十座席嘛
顾凉看了一眼只剩下脚尖的雕塑,眼中再次泛起了不耐。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非得把那人的骨灰给扬了。
他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