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瑾听完,怔然许久,才道:“竟是如此,这么说来,当年王爷逝世果真是万岁……”
又忽然想到什么,骤地变了神色,嘴唇微颤,道:“那……那我父王,他当年果然是……”
“原本无论为了娘娘平安,还是小的性命,今日小的都不该和娘娘相认。”
“但正是为着当年老郡王的死因,小的却又不得不和娘娘相认。”
段时瑾红了眼眶看着青岩,良久才侧过头去,恨声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当初便早有疑心,从前他与皇后诓骗兄长的那些花言巧语,我从不曾全然相信过,只是一直苦于寻不到证据,兄长却是个傻子,这些年来我多番提起,他却始终不肯相信……”
“娘娘想错了,郡王并不憨傻。”青岩道,“皇上的说辞,他也并非不曾怀疑,只是不得不信罢了。”
毕竟,就算怀疑又能如何呢?
段时行唯一的妹妹,如今已在潜华帝手中,难道他要造反吗?
皇帝当年会留下县主,说明早已对他生了戒心,云南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届时恐怕还不等他举兵北上,平乱的军队便会潮水般将大理王府夷为平地——
最重要的是,妹妹的性命,随时捏在对方手中。
他不得不信。
段时瑾当然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呆呆的出了一会神,青岩唤了她几次,她也不曾回答,整个人痴痴愣愣,仿佛丢了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