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娴越听脸色越白,最后感觉到炽烈的阳光照射下来,落在她的脸上,照的她眼眶发酸,她抬手挡了挡阳光,却没挡住。
小腹传来一股坠痛感,两腿之间似乎也十分滑腻,她低头一看,却见宫裙的下摆已经被鲜血染得一片殷红。
青岩路上听了椒兰对齐皇后断断续续的哭诉和解释,便已经在脑海里大致猜出了这场闹剧缘由和经过,一时竟不知该感慨闻远这借刀杀人的计策狠毒,还是比一比宸妃和闻越究竟哪个更愚蠢。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周氏这次却成了无端惨遭殃及的池鱼,实是倒了大霉。
等赶到前徽殿,果然见正殿里坐着段家兄妹二人,几个宫人则正一盆一盆的从寝殿里往外端着脏污的血水,周氏的惨叫声断断续续,隐约可闻。
齐皇后闻听此声,险些又要站不住,想要进寝殿去看看怎么样了,却被周氏身边的侍女荟兰拦住,说产房血腥不好冲撞了娘娘。
齐皇后一个女人,又不是男子,哪里有什么冲撞不冲撞,荟兰却也怎么都不敢放她进去,可见里头的周月娴已经是何情形。
前徽殿自闻楚搬走后,便再无人居住,桌案用具上都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殿中自然也没有留下什么宫人,在寝殿里帮得上忙的,也只有几个跟着的宫女,可却也都是不懂接生之法的。
太医亦是迟迟不来。
青岩听着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小,心知再这样下去,不止腹中的胎儿,就是周月娴自己,恐怕也要凶多吉少了。
那宁成县主段时瑾抿了抿唇,忽然站起身像齐皇后一福身道:“皇后娘娘,小女粗通几分医理,不知可否进去瞧瞧大皇子妃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