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安,多谢你,多谢你这么想让我活下去。”

他忽然这么说,宁咎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并不是很擅长这种场合,微微偏过了头:

“王爷镇守北境多年,我这就算是尽了其中一个大梁子民的一点儿心意而已。”

这话说的确实是有些冠冕堂皇了,阎云舟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忍了回去,半天看着宁咎的面容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若是我并不曾守着北境多年,煜安还愿意救我吗?”

宁咎抬起头,对上了那个深不见底的眼睛,竟然下意识的有些紧张,下意识开口说了一句托词:

“医者仁心。”

阎云舟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随即点了点头,他在期待什么呢?

他也活了快三十年,不至于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楚的人,宁咎于他是这近三十年最特殊的存在,家人,朋友,下属,他不认为宁咎是上述任何一个身份。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喜欢宁咎在他眼前,喜欢宁咎为他着急,只不过,思及现在的情形,感情对他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不过宁咎似乎对他没有那份心思,他可能只觉得自己是他的一个病人,更或者对他还有那么一丝崇敬在里面。

所以尽力想要救他,阎云舟的眼底情绪翻涌,想到现在的处境,也觉得宁咎对他没心思也挺好的,他能做的就是为他打点好一切,盼着他往后顺遂无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