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瓷略一犹豫,将他上下打量,确实不见丁点毒发迹象,便假装没看道他如纸般苍白的面色,认真道:“那……”

“不舒服就喊你,对吧?”薛忱打断了她,微歪脑袋,发间玉冠泛着寒光。

他很轻地轻笑一声,温缓道:“我知道的。”

那——就这样吧。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昭瓷又开始发呆,全然没注意到方才还一脸难受的少年,敛了神情,漫不经心地拭去了唇角的血迹。

许久没咳血了,有点不习惯。

这儿是当真安静。

除了清浅交织的呼吸、水滴落地的声响,几乎再难听见旁的什么。

是哦,她也忘了问他们是怎么来到这种好地方的。

昭瓷打了个哈欠,懒得深想,反正来都来了。

她很善于打发时间。

有时仅是一个人坐着发呆,一天便过去了。

直到她有点困了。

昭瓷起身,不远处靠墙而立的少年徐徐转眸。

青绿的裙摆只是简单拂过地面,偶尔打着转,所到之处却像开了花。

她动作娴熟地在角落给自己摆了张床,又在斜对面如法炮制。

“这个给你。”昭瓷指了指对角的床,体贴开口。

对自己导致的病号,还是要多点同情和耐心。

脑袋不知怎的,还一直昏昏沉沉,急需睡觉。

昭瓷没再管薛忱的反应,迅速往自己的床上扑去。

阖眼前,她又不放心地看了看薛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