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的耳朵被捂上了。
他红着眼眶,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江准。
护在他的身前、捂上了他的双耳、用那副滚烫的胸膛、挡在了他和方灵的中间。
将他与方灵、彻彻底底的割裂开来。
“你们这群恶心人的同性恋!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该下地狱!”
伴随着方灵刺耳的谩骂声,江准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
“你不爱他,我来。”
“都是因为他!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了他的手上!他妈的他的命都是我给的他活该被我折磨一辈子!白眼狼!我还不如养条狗!”
透过那双温热的手掌,仿佛沉静的言语也有了力量。
“我唯一感谢的,只是你给了他生命。”
“变态!你们都是变态!你们都有病!我这一辈子都是被你们这种人毁了!!全毁了!”
前路如影随形的黑暗与迷茫,被人撕破了一道口子。
“我们会履行我们应该承担的赡养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明明是在救他们啊!我付出了一辈子!我牺牲了自己都是在救他们啊!”
方灵被工作人员制止下来,拉扯着、嘶吼着、朝着池屿离去的背影谩骂。
有光照在窗户上。
“从今往后,有关方灵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麻烦你,直接转告给我。”
卢瑞云没有回答,而是朝着池屿看了过去,询问着池屿的意见。
池屿张了张口,刚刚抬眸,对上了江准沉静的视线。
嗓子发干,声带发紧,仿佛没有办法在此时做出什么正确的回应。
脑海中,依稀还回荡着江准的声音。
江准说“我们”。
我、们。
窗户被人打开了。
池屿终于发出声音:“……好。”
面对这样的江准,他再也说不出来一句推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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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冲完热水澡,被江准吹干的发丝垂在脸侧,池屿窝在房间另一边的小沙发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喝着。
江准在人身侧坐下,看着那张明明在下午时还张扬明媚的笑脸、此刻却安寂下来,沉闷的不行。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池屿没抬头,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如果不想开口,我不勉强。”
手中的牛奶杯几乎见底,江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池屿如此安静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