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之前一直压在自己心口上的巨石, 此时仿佛都轻了几分。
明明只是得到了一个简单的亲吻。
明明在最开始,他也只是想得到一个简单的亲吻而已。
起床、洗漱,看了一眼脖子上的抓痕, 已经开始结痂。
再过几日、痂会脱落, 留下淡粉色的伤疤。
只需要再等一等, 疤痕便会逐渐变淡、继而变得更淡, 最终完全愈合,恢复成完好如初的模样。
都会慢慢变好的吧。
池屿想。
非训练期间, 基地内的生活节奏并不是太快,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 日复一日的训练和高强度的比赛节奏带给人的精神压力是巨大的, 经常压的人觉得喘不过气, 而像现在这样的假期生活一年内也只有两次,有时被压缩到甚至连两次都没有。
而由于今年的情况相对特殊,这才使得大家拥有这么一个休息放松的间隙,来调整修养, 为了更好地迎接下一阶段的比赛。
休赛期间,基地内并不要求选手必须住宿, 回家也好出去玩也罢,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基本上对所有选手都处于一个放养的状态,没有人会管。
池屿出门溜了一圈儿,从小食堂一路溜达到训练室,除了袁圆、袁方那对儿双胞胎正坐在电脑面前双排, 其他的一个熟人也没碰到。
前两天不是还一块儿聚餐呢, 大家不是都回来了吗, 这一大早儿的都去哪儿了?不会全都没睡醒吧?
溜溜达达地又去了一趟超市, 本想着就去买一包烟,等人再次从超市出来之后,手边却多出来了一排AD钙奶。
等会儿抽完烟,去逗江准去。
池屿想。
训练室内禁烟,室外空气也好,池屿站在基地门前,也没进去,顺手把烟点上,就着冷风一起,靠在墙边放空。
江准不在,这下可以好好儿的抽完一整根儿了吧。
池屿想。
再一回头,就和推开基地大门、穿戴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有事需要外出的江准对上了视线。
好嘛。
沪市地果然斜。
已经不是说谁谁到了,这是连想谁谁都能到。
江准看了他一眼,一言未发,只是把他手边的半根烟拿走,灭尽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池屿的嘴角抽了抽,“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医院,”江准顿了顿,“陶乐那边,情况有些复杂。”
?池屿愣了一下,“你昨天不是说他没什么大事吗?”
“昨天太晚了,不想你听了之后睡不好,”江准神色有些凝重,“没想刻意瞒你。”
池屿心下一紧,“他到底咋啦?”
“椎间盘压迫脊髓神经,下肢瘫痪,很可能……”江准顿了顿,沉声开口:“再也站不起来了。”
???
池屿懵了好几秒,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瘫痪?!”
随即忙上前两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他不是就是腰疼吗……怎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江准没和人细说,领着人上楼加了一件外套,又载着人往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