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缩在火塘边,手?机都要冻没电了。
火星噼啪四溅,她接到了远从南城打去的电话。
“杨枝。”林少锡在这头说,“有件很高兴的事想与你分?享。”
杨枝双手?捧着手?机,想近一点,再近一点,无比希望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他就在身边。
这样隔着千山万水,他的声音似乎也?变了。
她连呼吸都很轻,不?知他为何这么高兴。
因她一直不?出声,林少锡又唤了声:“杨枝?信号不?好吗?听得见吗?”
“听,听见了。”杨枝鼻息咻咻,忍着酸涩弋?。
他也?许久未听见她的声音了,一下子谁都没说话。
就这一下,电话断了。
杨枝忙想拨回去,才发?现她的手?机耗尽最后一格电量,成?了一块砖头。
她着急起来找充电器,被烧火钳一绊,手?机抛着弧线掉进了火塘里……
杨枝眨眨眼,躲进暗处,掉了几粒金豆豆。
之后几天医院都很忙,镇里没有手?机店,去县里要花很久时间,杨枝自?打来了这就没去过,借同事的账号上网买了一个,按照正?常速度,新手?机会在五天后到达。
第五天,早晨下过雨,杨枝戴着斗笠出门,下午回来时依旧把斗笠戴在头上,肩上背着竹篓,里面放着她的雨衣、医药箱和两个馒头。
她在茶棚歇脚,这里有道岔口,一边去往医院,一边去往快递站。
杨枝实在太累了,给自?己捶腿,喝着本地人自?己种的茶叶,嘴里吐出茶沫沫,打算先回医院。
她身后来了桌客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再多听一句,杨枝猛地僵住了。
那是南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