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着那嫩生生的拳头,粗粝的指腹贴着桑暮的手指骨节,沿着她虎口的方向轻轻碰了碰。
尝到甜头就收,邢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他直起身子,偏头朝桑暮看过去,手上的力道还没松。他音色沉哑,带着深深的倦态,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没什么反应,“到了?”
看着桑暮,邢舟心里那股觉得自己不是东西的自我认知更重了些。
她显然还有些懵,葡萄眼好几秒没眨动过。顺着不明朗的光线,甚至能看得清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手上的炽热还在,桑暮甚至能感受到邢舟掌心和指腹上的茧。他的手指似成了牢笼,把人紧控在内。
肩上的重量没了,桑暮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些距离,而后立刻把手从邢舟掌心抽出来。
“嗯…快到了。”
方才的亲密一触即离,桑暮也没多想,只觉得是邢舟是睡意太过神智不清。
她把脑袋重新偏过去,冷静之下,脸热的发烫,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圆圆的后脑勺又朝邢舟对了过来,他无声笑了笑,脑袋后仰随意靠着。
就算是夜里的温度已经降下来,桑暮仍觉着闷。空气像被燃着了似的,旁边那具高大的身躯离得太近,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她把车窗降了下来,迎面的风散了些热气。
邢舟就在她身后看着她,那股风拂过桑暮的脸,发丝被吹着往后飘。热浪间夹杂着些馨香,是从桑暮身上传出来的。
缠着人鼻息,往四肢百骸钻。发尾扬起的时候,露出些颈后的皮肤。
白的像覆了层薄薄的月光。
手掌内的温软触感还在,邢舟搓了搓手指,唇边无意识轻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