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足十个字,却轻易让彭焰活跃起来的氛围冷了下去。
桑暮愣了下,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此刻的窘迫让她有些局促,甚至没法像之前那样直接对他的话表示不满和抗拒。
伞面潮湿,还在滴滴答答地淋水,贴着桑暮的裤子洇湿了一整片。
邢舟无意识地掀起眼皮朝后视镜看了眼,只能看见那个圆圆的头顶,小蘑菇有点发蔫儿。
打方向盘的手指前后用力磨蹭了下,邢舟没再说什么了。
倒是彭焰,反应始终高涨。他瞪着眼睛扫了邢舟一眼,似是对他的行径颇看不上,“邢哥,你这半拉房东可忒不地道了,赶我也就算了,怎么人正经租客也照赶不误啊!”
这话说得巧,桑暮想到昨晚在楼梯间看到他们二人的样子,难不成这俩人住一起吗?
那前一天来找邢舟的姑娘呢?
人物关系有点复杂,桑暮暂时掰扯不清。
邢舟没理彭焰,今天他的情绪好像格外稳定,怎么招都没事儿。
坐在后排的桑暮安安静静贴着车门边,对邢舟的话努力充耳不闻。然而空间就这么不大点儿,那些字眼多多少少还是落进了桑暮的耳朵里。
手指默默蜷起来,桑暮整个人像缩在前排座椅后似的,呼吸声浅,不注意的话,或许根本发现不了后排还有个人。
也就这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话题永远这么单一。
除了搬家,还是搬家。
桑暮算是明白了,关于让她离开江槐小区这件事,邢舟是铁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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