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轿车从他旁边驶过,又倒了回来。
车上走下来几个马仔,而后是全身肥肉堆叠颤颤巍巍的阔老板。他俯视着失魂落魄的薛刚,露出虚假的笑容:“呦,这不是薛总吗?”
薛刚冷冷看他一眼,低下头。
视若无睹的态度让阔老板心中不快,讥笑道:“你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狗,还敢跟我摆脸色?这批货亏空不少吧,足够让你那小公司倒闭了。不过薛总还年轻,说不定能东山再起呢?”
他哈哈大笑,拉了拉西装裤,在薛刚身边蹲下。
一旁的马仔立即点燃雪茄递上,他抽了一口,呛鼻的烟雾喷在薛刚脸上,以一幅过来人的姿态居高临下指点:“小薛总啊,你还是太年轻,知道为什么你的生意做不成吗?”
肥胖的手指抖抖烟灰。
“因为你太独,不合群,咱们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四方打点,薛总独来独往,怎么吃得开?”2
两人之所以成为死对头,除了存在利益纠纷,也因为先前阔老板想邀请薛刚一同入伙被拒绝,因而怀恨在心。
将剩下的半截雪茄塞入薛刚指间,阔老板起身,拍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整了整衣领上车。
汽车绝尘远去,只留下刺鼻尾气。
低着头的薛刚脑海中划过自己多年来的人生,似乎一直活在人类边缘。小时候被村子里的孩子们嘲笑排挤,长大了还要被这些渣滓一样排挤羞辱。
他早就过够了被人踩在脚下欺负辱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