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谈不上什么以死明志,但那时候在意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就算是死,沈沛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双修讲求得是你情我愿。”沈沛想了想,回忆起来,“皇简后来倒是有意将我做成傀儡炉鼎,可惜他棋差一招,最后死在了我手中。”

“若说我与皇简的仇,那大抵是在他在逼我吸收灵气修炼时因为我不从而给我动了不少刑这件事吧。”沈沛仔细想想,那时候她‘不听话’,的确受了很多皮肉之苦。

皇简要她吸收灵气,提升修为,好成为一个合格的炉鼎。

但她不肯,所以几乎身上的血衣都没干过。

上界要一个凡人活下去,那太简单了。一颗丹药喂下去,将死之躯立刻又会容光焕发。

可疼痛却如此真实的存在着。

冰冷的囚室,绽开的皮肉,满地的血。每一样,都真实存在。

她那时就在生死之间徘徊,可每当她以为能死掉了,皇简就会派人过来给她喂丹药。

为的,只是让她妥协,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炉鼎,好好修炼,将一切反哺给他。

回忆渐渐清晰,沈沛心中也生出了一个别的想法。

下次再遇到皇简,她便也将他囚起来,一点点磨掉他的骨头吧。

“但你不愿意提及过去。”卫景珂不解,若不是难以启齿,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提起?

沈沛轻咳一声,“那时候的我……与殿下所认识的不一样。”

卫景珂:?

“杀了皇简之后,我就成了魔宗的宗主。”沈沛小声道,“不说坏事做尽,但也并非良善人。”

卫景珂听了这话,陷入沉思。

沈沛见她不开口,心中有点难捱,忍不住拔高了声调:“殿下,不介意我是否被人侮辱,却介意我是不是杀过人,是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