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扫在裴妙妙颈窝附近,她下意识躲避了一下,皮肤上却并没有传来痒意,而是像棉絮一样,轻轻绒绒的。

可能是因为频繁漂染过太多次,发质被改变了。

裴妙妙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有点粗糙,触手间又有点棉棉沙沙的感觉。

好怪,再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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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航班上倒是没有再碰到熟人,季之衡的父母派了司机过来接他,两人在机场分别。

裴妙妙回到贺家,看见庭院里一片花团锦簇,除了贺家的佣人之外,还多了一大批穿着工作服的人,在搭景。

据威叔说是今天早上开始的。

刚走进房子大门,在屋子里到处乱蹿的十几条狗,突然一窝蜂的涌到她面前,蹲在旁边挤挤挨挨地用脑袋拱她的手。

看着眼前一群像复制体一样的小八,裴妙妙看向楼梯上站着的贺卓,再看看卓川身边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一男一女。

他们俩手上抱着平板,应该是这次生日宴的场景策划人什么的。

大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全是抓痕和咬痕,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就连电视机都破了一个洞。

贺卓手上拿着一颗白色棒球,居高临下地用力往前面一掷,还顽强显示着布景效果图片的电视屏幕,彻底黑了。

裴妙妙离开的这几天他和卓川矛盾越来越多。

随着生日宴的逼近,两边的战火越烧越旺,谁都不肯退步。

裴妙妙随意揉了两把狗脑袋,从无法理解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贺卓脚边放了一筐球,他像棵愤怒的豌豆射手,在楼梯上卟卟卟地往外吐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