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慢一点。”
贺卓单手扶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的手肘横在车窗上, 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向她:“又怎么了。”
他稍微松了一点点油门,看向左右后视镜。
这里是私人别墅区,就算把车子开到飞起也不会因为速度太快而擦到不长眼路人的衣角。
贺卓将头从窗户那里探出去一点点,确认过四周非常安全, 不会有突然蹿出来的流浪猫流浪狗。
“不行, 再慢一点。”她把被风吹得凌乱不已的一头乱发用手指梳顺。
像复读机一样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直到车速降到她满意的速度。
她对贺卓露出一个亮闪闪的笑容,双手撑在两腿边,扭头问他:“怎么样。”
看着她头上飞起来的那一撮乱发,贺卓双手扶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很傻?”
实际上他想的是,除了给她转账的那次,她有在另外的什么时候对自己露出这种笑容吗。
贺卓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想起遗失了有段日子的珍珠手链,开始不爽。
“喂……”
裴妙妙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贺家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一向沉稳冷漠的安保,依次从岗亭里出来,只留下一个操纵大门开关的在里面。
这群穿着黑衣,戴着黑色墨镜,耳朵上别着耳麦的西装暴徒们有男有女,在裴妙妙探出脑袋冲他们傻笑的时候,齐齐鞠躬:“大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呀。”裴妙妙快乐地挥动手臂。
贺卓视力极佳,他稍一偏头,看见留在岗亭里的那个,关上大门的时候,是直接用锤的,沙包大的拳头砸在开关上,脸被墨镜遮住大半,也能从动作里看出他的懊恼。
他踩了一脚油门,让车子往前溜:“我们家的安保是这种风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