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猛地声音突兀拔高让她都开始咳嗽,“咳咳!……咳咳咳!……你不准对钟先生这么说话!……”
“——母亲,你怎么……护工!护工快点过来!”
继母身体虚弱,这一咳嗽引得少年赶紧俯身过去关照,他喊来了厅外的护工,几人忙给咳嗽不止的继母递茶顺背。
“太太这几天伤心过度,需要多休息。”一人说。
“对不起……母亲,”少年带着哭腔呜咽道,“我送您回去。”
“我没事……咳咳,睡一觉就好了……”轮椅上的继母眉间带疲意,她转向钟予,
“不好意思钟先生,我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些天实在是有些体力不支……”
钟予顿了下,眼神移过来。
“没关系,您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护工们推着继母下去。
苏梓执意要送自己母亲先回房间。
少年走出客厅前,红着的眼还回头恨恨盯了钟予一眼。
一番手忙脚乱。
苏梓气势汹汹地来,又气势汹汹地离去。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下去。
所谓简约风格的空荡客厅,现在是真的空荡了。
冰凉的白色雕像立在客厅角落,仿佛无声地注视着所有事情的发生。
寂静。
只有壁炉里的火光忽明忽暗。
钟予仍站在原地,面色平静,身侧的手指却攥得很紧。
他半敛着眸子,神色晦暗不清。
像是将要被海浪吞没。
作为旁观者,灵魂苏蓝依旧靠在壁炉旁,姿势不变,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蝴蝶问:【你在想什么?】
蝴蝶看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