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家世背景,才能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一条生命比喻成蚂蚁?
向田尚子都这样,那被她喜欢的迹部景吾呢?
而且迹部景吾这个人很奇怪。
连带他领导的网球部也很奇怪。
怎么会有一个人,还是名高中生,在学校这种地方有这么强大甚至纯粹的号召力?有就算了,但没生出任何诅咒就说不过去了吧?
还是那句话。
学校怎么可能没有诅咒?
本来,花田千夏还想,立海大和冰帝是多年对手,表哥和迹部景吾应该有点交情,想问一下表哥怎么看迹部来着。
但现在她完全不想去找表哥了。
花田千夏承认,迁怒成分居多。
毕竟在立海大的时候,迹部景吾不像不尊重生命的样子,她要他带着狗卷棘跑的时候,对方也没有丢下她不管。
可她怎么知道,对方对她的重视,是不是出于他清楚自己没办法逃离?
毕竟人心隔肚皮啊!
花田千夏知道这样想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都怀疑自己在这短短的两天内,把前面六年的大半部分气都给生了,以致于在这种持续的负面情绪下,看什么都不顺眼,听什么都不悦耳。
刚才还凶了狗卷!
花田千夏猛地反应过来,刚慌了一瞬,却见狗卷棘朝她伸出手。
少年目光沉静,眉眼柔和,包裹住她指尖的掌心温暖,力道很轻,拇指贴着她的指腹内侧,安抚性地蹭了两下。
他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被凶了,还在冲她笑:
“大芥。”
花田千夏这才察觉到自己又在啃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