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过以后，他就又后悔了。

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更怕自己的咄咄逼人会吓退女孩。

在面对宋晓柠的时候，他总是那样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我……”

宋晓柠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很干，她完全可以很轻易的说些谎话哄他高兴的，但是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

“我还没考虑过这些……”

犹豫了半晌，她也只是这样说道。

女孩的唇抿得紧紧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纠结。

顾屿安看着她，她大半个身子都陷在沙发里，胳膊将抱枕抱得紧紧的，那是一种潜意识的防御姿态。

是在防御什么？

防御自己吗？

心脏就像是挂了一颗秤砣，直直的下坠。

他又想起了那个夜晚，女孩儿和朋友打电话时漫不经心的语气。

无形的恐慌，就像是被投入了小石子的水波，在空气中一层层漾开。

……

“我知道了。”过了半晌，顾屿安这样回答。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竟然比她还要涩哑。

短短几瞬，他就像是经历了什么生死存亡般的考验一般，脸色都更苍白了几分。

夹杂着试探与克制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温馨安宁的气氛却再也找不回来。

宋晓柠望着男人沉默的身影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很明显吧？

自己的抗拒，似乎真的表现得很明显？

他会怎么想呢？

觉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要拒绝他那样的金龟婿？

又或是觉得很伤自尊，所以感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