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雪块挂满华山树梢,长老们各坐在各的位置上,他们眼前跪着三排少年,不知跪了多久,头上的雪凝成了霜,还有的昏倒了过去。

谢扶华落下腾云,把薛离玉放下,道:“你在一旁站着便是。”

听这话的意思是,不用他跪?

薛离玉一眼看过去,发现一排是殴打他的蓬莱宗同门,穿蓝衣,一排是无情道弟子,穿白衣,一排只有一个单薄的黑衣少年。

蓬莱宗弟子嚷道:“他凭什么不跪?”

“难道他与恕之仙君你睡过了?”

薛离玉攥了攥拳,走过去,跪下。

谢扶华蹙眉,却听薛离玉说:“多谢仙君怜悯,我便跪下,不牵连仙君清誉。”

薛离玉捂着疼抽筋的胳膊,脚底打滑,却从容不迫地走到黑衣少年身侧,屈膝跪倒在雪里。

同门们都冻木了,仍旧发出嗤笑声,不知道是笑薛离玉一介卑贱炉鼎不配为同门,还是笑黑衣少年衣着破烂,孤僻古怪,俩人跪在一起正合适。

黑衣少年脊背笔直,隐匿在黑暗里的眉眼看不太清,旋即他抬起头,看向薛离玉。

这个倍受欺负的孱弱少年郎像极了魔尊的模样,苍白的脸上血痕遍布,被鞭子抽肿的嘴角一扯,哑声说:“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