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烛台搁到案上,重新点了,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常大人,我与你打?个赌罢。”
常照有些意外地挑眉:“娘娘要与我打?什么赌?”
“你将自己的来处抹得那样干净,说实话,直到今日,我也没有猜出你想要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为他做事。”
常照笑道:“何以见得?”
“自他擢你之后,一改从?前处事,暮春场碎玉时,他还知遮掩,从?夏日忍到秋末,却?杀了鸣蝉。我被‘幽禁’谷游山,又兼靖秋之谏,他不加安抚,一两个月的时间便将我从?前‘费心’为他造的好声名败得一干二?净。常大人,你实在是?聪明人,我与他结识十年,共枕三年,才摸到他的纰漏。你不过是在朝中冷眼旁观了几个月,便能看得出来,非但看得出来,还敢下手,若只为求官,何至于此?”
她缓了一口气?,不等他说话,便继续说:“所以我猜测,常大人或许是同宋澜有旧怨,但你方入汴都,不过几月,手中有多少筹码?”
常照低笑一声:“大朝会上,丰乐楼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劝过叶大人,他都不愿与我‘同流合污’,娘娘与他想必是?同道罢,怎么今日却要来拉拢我?”
他果然猜出来了。
落薇面色不改:“不是拉拢,我说过了,我要与常大人打?个赌。”
常照道:”娘娘便不要卖关子了。”
“我以半年为限,令江山易主?,生?擒宋澜,帮常大人了结旧怨。”落薇定定地?道,“钱、粮、兵、权,这些最重要的东西,大人就算有,又有几分把握?就算有把握,又要布局几年?难道你不想早些看到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