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由赫柏保管的金苹果被神使放到了牧羊少年的手上，鼓励中带着一丝催促，“这是一枚只有最美的女神才能拥有的苹果，来吧，帕里斯，把它交给你认为的最美者吧。”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宙斯都会嘉奖你的诚实，以及勇气。”

帕里斯捧着那枚据说是神圣无比的金色果实，视线在三位女神之间来回逡巡，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判断。

他和她们仅有几步之遥，因此，受到的神的容貌的冲击也格外剧烈，几乎令他万念俱灰，又想要让此刻的每分每秒延续为永恒的剧烈。

“我.....”

帕里斯的目光停留在智慧女神湛蓝的眼睛上，下一秒，又被赫拉白皙的臂膀吸引了注意，接着，这是阿芙洛狄忒的金发。

与此同时，只有他能听到的，分别来自三位女神的声音一齐响起来。

“将苹果交给我，我会让你当上人间最强盛的国家的国王。”许诺权势的是赫拉。

“我可以令你拥有足够的知识，传授你最强大的技巧，让你建立军功，成为赫赫有名的将领或备受尊敬的英雄，只要你承认智慧即美。”

雅典娜则承诺予以力量，还有荣耀。

“......我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我只是美，还有爱。”

爱神眉间笼罩着淡淡的哀愁。“但是，如果你愿意把金苹果交给我，我会将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许配给你，也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的容貌。”

*

“阿芙洛狄忒在有意示弱。”

阿尔忒弥斯窃听完几位女神暗中的贿赂，“金苹果应该是她的了。”

普通的牧羊少年，又怎么能拒绝得了一位可怜又亲切，对他分外有好感，还为他着想的女神？

鉴于身侧的银发青年明面上是人类，他附过耳，小声又迅速地将暗处的波澜概括了一遍，“你看，他在动摇。”

塔纳托斯循着他的目光向下，然后，在某处倏然定格。

“怎么了？”阿尔忒弥斯转过脸。

就在刚刚，他的手臂被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

“是摩伊赖。”塔纳托斯轻声道。

手执纺线的三女神在山谷边缘的角落里，几乎融入阴影。

“命运”正注视着有迹可循的一切。

阿尔忒弥斯低低啧了一声，经由提示，几乎马上就发现了她们。

“我确定她们刚开始的时候不在。”他这么说。

“......嗯。”

塔纳托斯也确认过。

至少，在宙斯和赫拉抵达之前，他能肯定命运三女神并不在场。

塔纳托斯推测，赫拉和宙斯是某个节点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她们才会出现在这里，在暗处观察，监视。

不对，不可或缺的某一环，应该是赫拉。

银发青年的眸光落到牧羊人正递交出去的，那枚金色的果实上。

阿芙洛狄忒，雅典娜，以及赫拉。

难道说，金苹果代表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