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摘掉落到肩膀上的绒毛,还算淡定地解释,“阿尔忒弥斯之前说要把它送给我。”
不过他那个时候有点急着走,没有把鹰也带上。
看那个箱子,他就猜到是鹰,所以才没有当着赫尔墨斯的面拆开。
毕竟,某种意义上,阿尔忒弥斯的鹰已经和“沙利叶”绑定了。
“……不准给刻耳柏洛斯帮忙。”
威风凛凛,虎视眈眈,在地狱犬上方盘旋的猛禽突然停滞。
在它笔直地坠进大张的血口前,少年及时喝止了双生兄弟光明正大的小动作。
重新恢复自由的鹰隼猛地扑起翅膀,险险擦过留着涎水的犬齿,仓皇飞离。
“什么帮忙?”
修普诺斯满眼无辜。
“猎犬喜欢捕鸟也正常吧。”
他这么说。
*
进过一番激斗,或者说,追逐,刻耳柏洛斯成功地捍卫自己在冥界的地位。
至于那些被咬掉的,左秃一块右秃一块,让它看起来滑稽远胜过威风的毛。
守门者并不在意。
它得意,威风凛凛地摇着尾巴,重新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鹰可怜兮兮被银发少年抱在怀里,漂亮的尾羽被咬得只剩下几根。
修普诺斯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自己似乎在哪看到过。
他本能甩了下脑袋,诚挚,真心,不无恶意地建议道:“可以让它和刻耳柏洛斯一起守门。”
“这样,只要稍加联想,塔纳托斯就可以和沙利叶划等号了。”
塔纳托斯轻轻,“它只是普通的鹰。”
“普通的鹰才不敢攻击刻耳柏洛斯吧。”
随口抱怨了一句,修普诺斯转过身,“先把欧律狄刻送走?”
塔纳托斯点点头,抱着鹰跟上他。
宁芙安静、顺从地走在他们后面,又突然停住。
她回过头,呆呆朝冥界大门的方向看了许久,几乎是呢喃着喊出那个模糊人影的名字,却无法再落泪。
“不用担心,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陪你了。”
睡神脚步微滞,随即,漫不经心地开口,“珀瑟芬会让你们团聚的,小塔也不会不管对吧?”
塔纳托斯极轻地“嗯”了一声。
*
把欧律狄刻重新交到珀瑟芬手上,他们才从另一条路开始往回走,穿过山洞狭长的隧道,走进那片几乎已经蔓延到忘河边缘的火色花田。
“小塔,你真的要把这只鸟,放在我们的宫殿里养吗?”修普诺斯故意在某几个字上咬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