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这一次的变动,李阁本来在甲班,说不定还能继续读下去的。
因为早上发生的这一点儿事,宁颂在来到私塾时,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颇有几分复杂。
在他们看来,李阁退学这件事当然是由对方家中决定的,但升降级制度同样是导火索。
更何况,李阁与宁颂起过冲突。
这其中的微妙,无疑让人怀疑宁颂是否借机生事,搞出来的一大堆所谓的“新制度”只是为了排除异己,报复之前欺负过自己的人。
如此说法只是猜测,但碍于这一段时间宁颂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这个猜测显得分外有市场。
“这升降级制度真的合适吗?”
“他只是一个助教,折腾这么多东西,还不如好好读书呢。”
“……连郑夫子都不管吗?”
只不过,这些言论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几个乙班学生抓住了传播谣言的人,带到了宁颂面前要他道歉。
毫不意外,这位煽动舆论、混淆视听的人,是一个从乙班降级到丙班的受害者。
他联系了另外几个受害人,炮制出了一些言论,目的就是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恶气。
“你凭什么决定我们去哪个班?”
哪怕在抓出来时,这位乙班学生仍然愤愤不平。
对此,宁颂没有替自己的找借口,更没有与对方辩一辩其中的区别。
他只说了一句话:“不是我决定你去哪个班。”
“而是你自己决定自己在哪里。”
由李阁退学而引起的波折纷纷扬扬,宁颂冷眼旁观。
傍晚的时候,郑夫子听到了风声,将宁颂叫去安慰。
“这事儿应该我来牵头的。”
同样一件事,是郑夫子办与宁颂办,其中的差距还是有一些的。
到时候就算是学生们责难,也是冲着郑夫子去。
宁颂虽然是助教,但归根到底还是学子。
“不碍事。”
这一点儿风言风语,宁颂尚且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他对一件事对错的判断是取决于自己,这件事他没觉得自己做错,因此,旁人的看法也就阻碍不了他。
从郑夫子那里回来,宁颂没管这舆论,打算冷处理。
可没想到第二日一早,退学的李阁又回来了,身上穿着崭新的红袍子。
“哎呀,退学倒也不是因为别的。”
“我未婚妻家里的老人身体不好,催着我们成婚。”
“家里准备在县城里开个铺子……”
听李阁这样解释,又见对方面色红润,眉眼带笑,不像是他们之前想的萎靡的样子,许多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