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要出发。
“等一下师傅。”申似锦忙叫道,司机开了门。
车顾莱往车门看去。
春月阳光下,年轻的女孩穿着纯白的棉纺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粉色开衫毛衣,车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扶桑花,女孩蓦然站在扶桑花旁,整个人明艳而靓丽。
蓝色公交车,红色扶桑花,明亮的阳光,年轻美丽的白裙子女孩。
像是一副色彩鲜艳的油画。
在很久之后一段痛苦日子里,车顾莱总能记起这一画面。
“你来干什么?”车顾莱看着坐在旁边的申似锦问。
申似锦很理所应当,“我怕你又出什么事。”
车顾莱冷笑,“我能出什么事。”
“万一呢。”
车顾莱懒得理她,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
申似锦跟着车顾莱到了墓地,这里只有两座墓碑,周围开了很多花。
车顾莱将两座墓碑附近的垃圾扫掉,而后献上花。
申似锦看了一眼两座墓碑的名字。
一个是“陈敛”,一个叫“秦安穆”。
“她们是你重要的人吗?”申似锦没忍住好奇。
车顾莱难得没有敷衍她,“嗯。”
她指着“陈敛”的墓碑,“这是我曾经的养母。”
而后又指着“秦安穆”,沉默了几秒,“她是我死去的挚友。”
不知道为什么,申似锦觉得车顾莱现在似乎有点悲伤。
车顾莱看着这两座墓碑。
这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家人,一个是好友。
两人都因病而死。
她们死后,车顾莱身边再无他人。
车顾莱的目光放在秦安穆的墓碑,看着她秀气的脸,心脏又情不自禁地不舒服了起来。
她后悔,如果那时候她没有被周恣强制性地锁在别墅里,说不定安穆还能活一段时间。
想起周恣,车顾莱的恨意又卷土重来,即使他前程已毁,但也难消对他的恨。
陈敛阿姨,安穆,没有人能再欺负我了。
那些让我痛苦的人,我都会报复回去。
即使手段恶劣。
你们会理解我的吧。
车顾莱此时看了一眼申似锦,而后又收回了目光。
“你好像有点伤心?”申似锦轻轻地询问,“需要我给你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