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申似锦近乎忏悔似的在心底道歉。
妈妈,我想活着。
求你,别出现在我身边了。
很快,她没心思道歉了,耳朵疼的厉害。
实在太吵了。
真的好吵。
申似锦受不了,闭着眼睛,捂着脑袋,狠狠地用脑袋撞墙,企图缓解这让人窒息的痛。
谁来救救她。
她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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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顾莱房间的卫生间热水器坏了,她只好去走廊的卫生间洗漱。
远远的,她就听到卫生间一阵古怪的撞击声,她皱了一下眉,往前走去。
离得近了,沉闷的撞击声就越来越明显,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哭腔。
车顾莱面无表情的敲了敲门,“申似锦?”
没有人应。
她又敲了几声,还是一样,车顾莱内心诡异的很,直接打开了门,然后就看见这令人吃惊的一幕。
申似锦头发乱糟糟,捂着耳朵,正疯狂地用脑袋撞墙,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车顾莱没听清。
这一幕在夜里属实是恐怖了点。
车顾莱面色不变,只稍稍蹙了下眉,不解地问“申似锦,你又发什么疯?”
这疯子怎么天天一个疯法。
车顾莱的嗓音是带着点低的冷感音,不带情绪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但此时在申似锦这里,她冷淡的音色在这些尖锐的耳鸣声里却是最好的音调。
她怔怔然地抬头望向车顾莱。
一瞬间,如潮水尽退,那些狰狞的面孔与耳鸣慢慢地消弭,这些痛苦的像钉子一样的幻听幻觉成了破碎的气球,奇迹般的消失了。
申似锦空洞的眼清明了很多,直直地盯着车顾莱不说话。
车顾莱被她看的毛骨悚然,冷声开口“看我做……你干什么!”
申似锦突然站起身抱住她,她比车顾莱高,以至于拥抱都像是她在怀搂着车顾莱。
毛茸茸的脑袋闷在她白皙的脖颈里,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粘人地缠着她。
车顾莱只感到一阵恶心,她奋力挣脱申似锦,嗓音冰冷,“申似锦,疯了你,还不放开我。”
“我不。”申似锦极度害怕那个女人又出现在她身边,车顾莱现在就是她最大的安全感来源,她身上温热的温度,衣服上淡淡洗衣粉的味道都莫名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