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小姑娘屏气的呼吸放了风,拍了拍胸口,后怕地说“妈呀,车总好吓人啊。”

“明明长的那么漂亮,为什么这么冷淡。”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嘟囔着,“真好奇车总的另一半是谁,到底是什么大神能压的住她。”

“哎,你们不知道吗?”短发女孩八卦道,“听说车总心里有个暗恋的人,等了他好久,但别人都不理她呢。”

“真的假的。”其他几个女孩显然不信,车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漂亮,事业有成,这么完美稀缺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还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真的呀。”短发小姑娘低声细语,“公司的人都知道啊,都说她的办公室一直摆着照片,里面是她和另外一个人的合照,车总经常看着照片出神。”

女孩们显然好奇的很,“谁呀谁呀,帅不帅啊。”

“不知道啊。”短发女孩摊手,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脸被划了,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

电梯开了,短发女孩走出电梯,随口一说“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外面雪下的很大,车顾莱撑着一把伞,没有开车,慢慢地走到了一处花店。

“你好,是要买花吗?”

“嗯。”

“需要什么花呢?”店员微笑着回,“是送给恋人吗?”

车顾莱冷淡而纤长的睫颤了一下,似乎是在伤某种不切实际的心,她微微张了张嘴。

“不是。”

“不是恋人。”

“好的,那你需要什么花,我可以帮您看看。”

车顾莱想起一张脸,淡声“白山茶。”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车顾莱摸着黑来到了墓地,她将白山茶放到某处墓碑前。

天太黑,看不清墓碑上的照片。

漆黑的夜,冰凉的雪,车顾莱静默着,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墓碑,久久不发一言,像是雪凝的雕。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许久,车顾莱开开口,嗓音微哑。

“随便买了一束,觉得很配你。”

纯白无暇,如同你的面容。

手被冻的僵硬,车顾莱冷淡的脸苍白无比,心脏有点难以呼吸,眼睛也很酸,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气,企图缓和心脏的闷痛。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来看她,自己的心脏总是很难受,像个久病的心脏病患者。

雪落在肩头,车顾莱想多说点话,但发现自己对墓碑主人了解太少,无法继续正常的聊天。

但她痛苦,不可言状的崩裂感循环在四肢百骸里,无法诉说的思念堆积在她的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敢说,也没有脸说。

因为是她杀了墓碑主人。

车顾莱素来冰冷淡漠的脸慢慢显现出一丝悲楚,她痛苦地捂着脸,什么话也不说。

对不起,申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