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柔,语速缓慢,加上她一身白衣长裙,一下子给人拉满好感。

宿雨不自觉放柔了动作声音,“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家人呢?需要我帮忙联系吗?”

“不必,我的家人……都不在。”女人借着宿雨的力气重新回到轮椅上,视线便停留在宿雨身上,“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尚沙雨,今天第一次来这边。”她及时停止自己的‘宿雨’二字,暗道自己还不够警惕,以后要牢记才好。

女人定定盯着了两秒,才低下头,轻轻擦掉轮椅扶手上擦到的灰尘,“原来是这样,那你和这里的这位许同志是什么关系?我和他见过几次,他身边都是男同志,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同志回来。”

轻声软语的,光是听都能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舒服。

这大概就是言语的艺术吧,宿雨心想,但该有的戒心还在。确定她没有什么事情后,便说:“我和他是同学,今天刚好来他这里看看。姐姐,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你可以自己回家吗?”

女人抬头,一双平静的黑眸静静看着她,沉默了两秒,道:“虽然冒昧,但我可以请你帮忙,送我去一下前面一点的公寓吗?我的轮椅好像坏了。”

这话瞬间让宿雨起了警惕之心。至于说轮椅坏了……

她低头看向女人摸轮椅的位置,待看清坏的地方后,指着底下断开的保险栓,说:“你的轮椅应该没坏,这里的保险栓应该是刚刚摔倒时自动断开。保险栓断开后轮椅的两个轮子就会动不了,你把保险栓连回去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女人恍然大悟,低头垂眸按照宿雨说的方法一边把保险栓连起来,一边状似随口说道:“你好像比我更了解轮椅,我坐轮椅坐了二十多年,还不知道轮椅竟然还有保险栓这种事情。”

二十多年的轮椅?宿雨不由得惊讶地看向她的双腿,“你……”

女人微微点头,神色黯然,“嗯,这双腿,废了二十多年,我都已经忘记走路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不会走路也挺好——”宿雨自知失言,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说,有些人就算双腿好好的,也只能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