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眉毛抖了抖，猜测：“会不会……这会儿已经休息了？”

“也可能是夜训，没带手机。”尚初阳迟疑了一瞬，按暗手机收回兜里，继续抱着她，“那就洗完澡再看看。”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其实也不知道给他打电话要说些什么。”

她认真地想了想，又补充：

“不记得和他以前的事情，但心里会忍不住担心他，这种我可以理智分析的行为有些奇妙，但目前来看，并不算太坏。起码我知道的，许洛之不会伤害我，他在靶场一边骂粗话一边说不敢欺负我时，我听了特别高兴，就好像……他很宠我。一想到我叫他哥哥，他又很宠我，我就忍不住觉得，或者我忘掉的记忆 ，也不算那么糟糕。起码还有些盼头。”

尚初阳安静了一下，才认可地说：“许洛之确实对你挺好。”

“你也看出来了吗？”宿雨有些高兴地抬头，“许洛之他平日里怪阴森森的难以接近，但是他每次对上我时，就会刻意收敛，他估计都不知道，他其实不太擅长维系这种温和的气场。我看班上的同学看到他露出那种温和的笑时，都吓得一怔一怔的，偏偏他本人一点儿也不在意。”

尚初阳仔细想了想许洛之宿雨前和宿雨后的两面做派，赞同地点头：“他确实不适合做这种表情。”

“但他每次都好认真，好像是怕吓到我一样，我好几次想跟他提，但当时觉得我们不熟，又是我们死对头的立场，所以都没说。”

“宿雨，你有没有想过，恢复记忆后，或许那段记忆是痛苦的，但你会因此多了个疼爱你的哥哥，可以确保以后你在这个世界过得更好？”

宿雨一怔，点点头，又摇头，“我心里是想多许洛之这个哥哥的，就像我做噩梦里下意识喊哥哥一样。总是希望……有个哥哥能在我陷入绝望时，能伸手拉我一把。但我脑子又十分清楚，我和秦冥，还有许洛之，终究有另一个世界留下来的遗憾横在中间，除非每个人都彻底放下，否则……”

总是会有人心存芥蒂，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