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阳在她床沿边坐下, “刚刚又在想什么?刚醒来就胡思乱想。”

“没有, 就是在想我怎么忽然晕倒了,这不太科学,让我有些害怕。”她放下手,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忽然两眼一黑没了意识?对了,你送我回来的?我这是……昏了多久?你怎么又是睡衣又是外面大太阳的?”

说话流利,脸不红气不喘,精神看起来也不错。尚初阳稍微放下心,抓住她的手拉过来握着,才一一回答她的问题:“医生说你情绪不稳突发性晕厥,确定你没事之后我就带你回了宿舍。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距离你晕倒已经过去快二十个小时。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

宿雨瞪大眼睛,“就因为情绪不稳定?那我怎么晕了快一天?我——”

“也许是你做了噩梦,一直没停下来过。”尚初阳叹息,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告知她,她睡梦中喊的梦话,“做了什么梦都还记得吗?”

宿雨点头,“记得啊,非常糟糕的噩梦。”

神色没有过多的抗拒抵制,那就表示提起噩梦内容,不会再引起她情绪不稳。尚初阳又将她的另一只手拉过来,扣在一起捏着,试探着说:“是什么噩梦,让你睡了那么久,叫都叫不醒。”

“就我被关在一个特别恐怖的地方,被好多鬼撕扯,我倒是也想醒来,但是你知道那种做噩梦的感觉吧?就是你明明知道是噩梦,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醒不过来。”她露出恹恹的神色,显然还心有余悸。

这就可以说通了。

尚初阳难掩心疼,但还是要问:“那你有没有向谁呼过救?”

“当然,我就没停过喊人救命,可是噩梦这种事情,喊谁能救我啊。”反而就是那种求救却无人应援的绝望,更让人感到可怕。

尚初阳哑然片刻,又问:“还记得具体是喊谁吗?”

具体喊谁?宿雨奇怪地看向他,“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想问我在噩梦里喊你了没有?”

如果喊了他倒是还好,他还不至于那么纠结。

他沉默了两秒,不再犹豫地直接问:“宿雨,你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

宿雨想都不想,反驳:“怎么可能,我妈妈第一胎生下我就难产过世了,我爸爸对我妈那叫一个痴情,也不能出轨,我哪来的哥哥。”

尚初阳眯了眯眼,确定她没有任何异样,才继续陈述事实,“可你做噩梦时,一直在喊哥哥救你。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