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郁沧追苦笑一声,说的话倒是也好不避讳:“自然是因为皇后的手伸的太长,皇帝想威胁她,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亦或者早就有想法削弱我们郁家,干脆直接将我贬了下来。”
慎晚心中唏嘘不已,这做法倒是当真说不上是皇帝手段残忍,历朝历代的皇帝皆是如此,即便是西氿女帝大抵也会用这种帝王权术。
毕竟将一个人贬职,既能敲打皇后,又能削弱权臣势力,简直没有被这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郁沧追许是憋闷了许久终于有了宣泄口,直接又道:“曾经你问我,若是我是含妗,是否会安心认命领下这门婚事,当时我说我会,是因为这是郁家女子应该为家族有的牺牲,如今这个牺牲落在我身上了。”
他长长输出一口气来:“用我一个人这辈子的官路,还来郁家日后荣光,让妹妹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让我的三个哥哥能一直在朝中做事,值得是值得的,但我这颗心,倒是比被剜一刀还要难受。”
慎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事情接皆不是人为能左右的,倒是她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欣慰来。
含妗识人不清,如今依旧执迷不悟,但原本已经长歪了的郁沧追倒是因为含妗的事情多了几分自己的见解,不再慷他人之慨,也算是不幸之中难得的幸运之事了。
她清了清嗓子,十分别扭地安慰两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皇帝虽然现在贬了你,不给你官职,但你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能多读书多习武,等皇帝死了,你照样能有官职。”
郁沧追:“……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敢说,只是你敢说,我倒是不敢这般去想。”
他虽然如此说,但心绪明显比方才开怀了不少,倒是没有方才在门外见面只是的那种沉闷。
又走了两步,慎晚到了含妗的屋门口,莫名得她有些紧张了起来,两个月前离开之时,她同含妗可以说是闹得不欢而散,彼时重新再见面,也不知道含妗会不会不愿意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