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宁伸手将慎晚的手拉在掌心:“你可算是回来了,含妗的事如今在汴京传的沸沸扬扬,这传言连截都截不住,偏生那小妮子的脑子好像被人偷走了一般,自己过的乐呵极了,如今有了身孕,别提多自在甜蜜了。”
慎晚心上有些发沉,虽说她早就知道含妗有孕的消息了,但如今回来才能感受到这有孕的可怕之处。
“长宁侯同意张疏淮和含妗在一起了?”
“不同意也不行啊,皇后都发话了,认下了张疏淮做自己的亲侄子,还说含妗既然有孕便省去成亲的礼节,只让张疏淮入赘便是。”
慎晚眉头微蹙:“只是入赘?”
荀千宁冷哼一声:“当然了,皇后原来给含妗许的亲事被张疏淮生生给弄毁了,她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她这是在威胁张疏淮呢,若是他不为皇后办事,那就是个任人欺辱的赘婿,且一日赘婿,便一生不能再入朝。”
慎晚只觉得的唏嘘,皇后做事直接把人的后路给堵死了,张疏淮那种小人,不想着报复就怪了!
她又问:“那你这副憔悴样子是为何,你不是都打算等着含妗自己相通吗。”
说到此处,荀千宁被气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我倒是想等着了,可那小妮子一点也不消停,偏生觉得张疏淮跟着她在家中是委屈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一起回定情的庄子上去。可她如今怀着身孕胎相不稳,哪里是能随便乱走的?没了孩子是小,没了命可怎么办?”
慎晚闻言眉头紧紧皱起,她当真没想过含妗能冲动至此。
可彼时她心中也因为之前同贺雾沉的争吵有些心绪发沉,如此一来更觉得烦躁。
倒是荀千宁突然反应过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家驸马呢?”
她这话问的正好在这个当口,慎晚将这几日的事都同千宁说了一遍,千宁闻言倒是极为惊讶:“我就说嘛,你家驸马是个有主意的,哪里是能乖乖听话的主儿,这不,背地里做的准备可多了去了。”
慎晚别过头:“我气就气在这人先斩后奏,有什么事情他不能跟我说,问问我的意见,即便是我不同意,我想同他有个孩子好赶紧和离,可我也是惜命的,他这么说了我不就能再忍他两年了?”
荀千宁倒是笑出了声来:“你说的倒是轻巧,若是他当初直接说了,你会信吗?你现在倒是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可之前的你多讨厌他你自己心里没数?他若是跟你说实话,你能好好去听吗?”
慎晚被她说了一顿,倒是也没反驳。
赶路的这几日她倒是也冷静下来了不少,倒是觉得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最好还是赶紧去找陈老先生瞧瞧身子,别是有什么隐疾。
荀千宁用手肘碰了碰她:“我说,你给没给你家驸马留台阶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心比心
慎晚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荀千宁倒是给她说了些经验:“你说你直接自己回来,心里生的这些闷气,不还是路上自己消化了吗?你倒不如把他带在路路上,生气了还能打打骂骂呢。”
她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这天下男子虽多,但能入眼的可真是没几个,你家驸马看着还可以,你跟谁过一辈子不是过,你若是当真和离了,你累死累活攒下这点财产,不都得被皇后那个不要脸的收走了?”
慎晚仰起头:“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我直接不声不响地将此事揭过去?”
“怎么,你还真生气了?”荀千宁啧啧两声,“你不是说只把他当玩物吗,他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这么在乎干嘛?”
“可,可他明明表面顺从我,背地里还吃避子药。”慎晚咬了咬牙,“姨母说了,凡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做生意是如此,待人更是如此,他能背着我吃了半年多的避子药,要是日后有什么其他事瞒着我呢?”
“你这可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扣帽子了,要这么说,那你家驸马吃避子药还是为了你身子考虑呢,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怕他日后在背后阴你,那你多留个心眼就是了,何必同他置气。”
慎晚手上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竟也有几分赞同荀千宁的想法。
荀千宁又劝了两句:“大不了你告诉他,日后若有什么想法尽数禀报,不许在一个人私自做决定就是了,如此好的挡箭牌,你直接弃了岂不是可惜?”
千宁这一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慎晚没什么可辩驳的,干脆直接转移话题:“你可要同我一起去寻含妗,瞧瞧她的情况?”
荀千宁刚要应下,但下一瞬却又改口:“我就不去了,我这个身份,长宁侯府的门恐怕都进不去,自打含妗出了这糊涂事,长宁侯可严禁府中的人同不三不四的人私交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