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宁虽不知慎晚心中所想,但她能很明显感觉到身侧的人情绪不对劲,她扯了扯慎晚的袖子,用口型示意她:“怎么了?”
慎晚将食指抵在唇间:“嘘!”
屋内曹清砚显然对贺雾沉的话十分诧异:“你倒是能摆的清自己的位置,倒是我没想那么多,原来你们做驸马的竟然有这么多规矩。”
他似是重重叹息一声:“我原以为你是真心悦爱公主呢,不过我能这么想也不奇怪吧?你瞧公主生的那副容貌,再有那气质,跟咱们东氿姑娘可全然不同,那大气爽快的性子就是我瞧了也……咳咳!”
他话风突然一转,笑声有些尴尬:“我没有那意思贺兄,兄弟妻不可欺,更何况那还是公主,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不是……贼心也更不会有。”
话头轮到贺雾沉身上,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又道:“公主年岁尚小,做事冲动易识人不清,我既承驸马之位,理应竭尽所能照拂公主,但却不可越雷池,恐冒犯公主。”
慎晚觉得,他这话说的处处都在贬低她,她虽做事冲动,却不过是因为这东氿之中并没有她在乎的人,磐阳倒是面上遵规守节,那不过是因为她是长公主,她一举一动要为了太子,为了皇家脸面。
可她慎晚一个从西氿民间接回来的公主,她处处小心谨慎是为什么?
无论她做什么皇家的人都不可能接受她,她依旧是没人看重的公主,依旧会被人道一句乡下来的贱种,她又为何要努力听话懂事,做出皇家公主该有的颜面?这不是活活给自己找罪受吗?
若是当真因为她懂事乖巧,皇帝在给她娘亲追加位分迁入皇陵,那她娘亲不得气的活过来?
她偏就是要闹,也就该放肆张扬,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瞧见她就生气的人,多受几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