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清淡, 但并没有任何责怪的语气。
许意往床头挪了挪,膝盖蜷起来,被角拉到腰以上, 整个人?缩成一小团, 没?说话, 就安静坐在那里。
周之越看她片刻,垂下手,把?纸团扔进垃圾桶, 准备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抽抽搭搭的声音:“周之越”
他又转头:“嗯?”
许意身子往前倾了些,咬了下唇, 很小声地说:“你能不能先别走。”
闻言,周之越眸光闪动, 又回到她床边的位置。
他随手把?桌前的椅子拉过来,坐下,改成一个车不多能和她平视的高度。
空气安静了会儿,许意房间里的浆果甜香渐渐将他包围,跟他身上淡淡的冷杉香混合在一起。
床头的加湿器不间断地喷着水雾,模式开到最?大,两?人周围也像是被朦朦胧胧的潮湿包裹住。
周之越先开口:“那来说说,刚才梦见我什?么了,哭成这样。”
许意捏着被角,并不想把?刚才梦里的画面说出来。
但?是刚才一冲动,都让他别走了,她现在如果什?么都不说,好像会把气氛搞得更奇怪。
许意吸吸鼻子,决定?只说最后的部分:“就是梦到我怎么叫你你都听不见,就像就像聋了一样。”
周之越眉头微动,“所以,你哭,是因为我聋了?”
“”
许意咬了下唇,小声:“也?不完全是大概就是想叫你帮忙,但?是你听不见做梦嘛,乱七八糟的,我也说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