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的前途,也全由他张罗,她只需要跟着走就行。
“一天只能求一次签。”柏言诚拉起她的手?,义正言辞拒绝,“想求的话?以后再带你来。”
他很想当然地说,以后。
好像他们还有很多以后。
翌日逢好气候,北海道下一夜的雪后放晴,满场的粉雪,吸引大批游客,云岁不懂日语不识路,怕她犯路痴走丢,柏言诚一直牵着她不放,腻歪得?像度蜜月的情侣,卖票的工作人员用日语祝他们旅途愉快。
知道?她不会滑雪,去的是人少的雪场,坐缆车上去,她穿厚重的白呢外套,裹得?像只兔子,乖巧又呆滞地坐在那儿,透过窗口看皑皑白雪,压不垮的松干一簇又一簇。
很?直观地,柏言诚感知到他家的姑娘比之前更乖更沉静了,先前那点猫爪子尽数被收起来,流露在外的只剩下温和。
父亲的离世,把她半个魂魄也带走一般。
心理创伤难以医治,他这么多年也没放下来,现在能做的,是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学着报团取暖,各自收起锋芒。
u字型的滑雪场,柏言诚替她整理好头盔,雪服,护具,他在前方领路。
这样手?把手?教的,还有刚上小学的小孩。
这里的小孩甚至比她更利落,衣服穿得?极少,生龙活虎的。
摔完两个跟头后,云岁默默地摘掉头盔,“我不滑了。”
“怎么了?”
“不想学了。”
她原先那持之以恒,愈挫愈勇的精神,不知何时?淡去,沉淀在心的,是对下一个跟头的恐惧,也许这并不疼,但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