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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好好养伤,不要多想。”安王只能道。

谢闻锦“嗯”了一声。

“刘楚楚剪了自己的头发,又在长安城中招摇地走了一路,应是想要抗婚。”安王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朝男女可以对自己的头发进行修剪,却不能随意毁伤。

两日后便是刘楚楚与谢闻锦奉旨成婚的日子,刘楚楚在此时那般决绝地齐耳剪发,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为了抗旨拒婚。

安王:“但相府的人来传信,说刘楚楚是受了刺激,才会一时神智失常剪了头发。刘相想让两家在她病愈之后再办婚事,他已准备去向圣上求恩典,将婚事推迟。”

“你怎么看?府里为你们婚事所做的准备,可需要暂停?”

谢闻锦:“父亲既已替儿子接下了赐婚的圣旨,一切全凭父亲做主便好。”

安王听出他话里的埋怨,蹙了蹙眉,问:“你以为圣上会给你拒绝这门婚事的机会吗?”

“即便当时我没有代你接下圣旨,你也躲不掉。”

谢闻锦语带嘲讽道:“他不过是为了清棠,才会赐婚……”

“不许胡言!你以为你在议论的人是谁?!”安王沉声打断谢闻锦的话。

“礼部早已在筹备立后大典一事,婚服今日午后便会送去给清棠过目,下月初一帝后便会完婚。”

安王恨铁不成钢道:“拥有时不知珍惜,错失之后你再怨怪任何人都没用,已经无法挽回了。”

谢闻锦神色黯然地垂眸,薄被之下的伤腿一直作痛,用力拉扯着他周身的筋脉骨血。

却比不上他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容清棠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