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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声名是最不重要的。

当初皇帝一意孤行, 为了替容煜洗清罪名, 不惜放弃刘相那一派老臣的支持, 太后本就十分不喜。如今皇帝又与容煜的女儿不清不楚,分不清何为助益何为拖累, 太后更是厌恶。

“母后不记得的事又何止这一桩,”卫时舟淡声道, “母后自称‘哀家’, 不也是忘了父皇还正值春秋鼎盛,只是隐居避世而已。”

“哀家”乃太后或皇后在丈夫驾崩后的自称。

太后面色一沉, 恼怒不已, 却不愿提起那个人, 生生压下了脾气。

她隐忍着怒意道:“皇帝有心思与哀家逞口舌之快,不如让人把你所说的佳画呈上来。”

“便让哀家好好赏一赏,能得皇帝青睐的画到底有多好。”

连久居深宫的太后都知道,长安城中的高门贵女无数,可若要论丹青技艺,无人能越过刘楚楚去。更遑论自幼时起便随着容煜四处漂泊,从无名师教导的容清棠。

除非卫时舟拿了哪个名家的画作来,否则刘楚楚绝不会输。

卫时舟朝身旁的余内侍微微颔了颔首,柔蓝和刘楚楚的侍女便缓步走入了大帐内,两人手中都捧着一卷画轴,身后各跟着一名内侍。

容清棠与刘楚楚同时起身行至卫时舟御用的桌案前,仪态端方地屈了屈膝,行了一礼,柔声道:“臣女恭请陛下圣安,太后万福。”

卫时舟的眼神只落在容清棠身上,温和道:“平身吧。”

刘楚楚与容清棠并肩而立,在她们身后,各自的侍女与一旁的内侍一道将带来的画卷缓缓展开。

甫一看清容清棠为今日准备的画,卫时舟便心神俱震,眸色微凝,掩于桌案底下的手也不自觉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