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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棠与卫时舟等了没多久,怀谷便随柔蓝一起来到了凉亭。

怀谷一身浅色衣袍,迈步经过檐下蓄积的雨水时仪态端方,不似商人,更似文人。

怀谷先看了看容清棠,见她脸色如常,他在心底隐隐地道了声可惜。

她若安然无恙,他可就没了用处。

怀谷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开口时语气熟稔道:“今年春时还不曾受风着凉,看来终于知道顾及自己的身子了。”

闻言,容清棠有点心虚。

她想起方才起风时,若非卫时舟站在身侧为自己遮挡了凉风,或许她真会染上风寒也不一定。

“师兄别拿我打趣了,”容清棠引他在石桌边落座,才又道,“可否麻烦师兄帮我这位客人诊一诊脉?他方才觉得有些不适。”

话音落下,容清棠侧首无声看了卫时舟一眼,见他点头应允才重新看向怀谷。

怀谷似是这才注意到亭内还有旁人,觑了他一眼,问容清棠:“这是师妹新近结交的友人?”

容清棠觉得卫时舟的身份不宜过多暴露于人前,便含糊应下,没有多介绍。

怀谷看出她的态度,并未追问,只是朝陌生男子抬起手,缓声道:“阁下伸出右手即可。”

卫时舟亦温和有礼道:“有劳了。”

怀谷安静地把着脉,面色不变,心底却思绪百转。

眼前这人以前从未在容清棠身边出现过,但容清棠对他的态度却很值得让人细思——

不算亲近却也绝说不上疏离或陌生,维护与关切中隐约带着敬意。

此人气度非凡,身份应非富即贵。

怀谷从未在各地的大小商会中见过此人,或许他是长安城中的哪位权贵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