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楹一向温婉乖顺,她第一次拒绝了薛晋的安排,转身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咖啡厅。咖啡厅生意兴隆,旁人都夸薛楹有经济头脑有先见之明。只是没想到而薛楹转头又前往非洲做动物保护志愿者。
那时,薛晋拦着她不放,放话说如果她要走就断绝父女关系。但薛楹还是走了,她像是迫不及待逃离那座牢笼的鸟雀,连手都没挥一下就离开了。
她来去如风,自在洒脱,谁也不知道在风中掩埋的心事。
事后,大伯曾经问过薛晋,“你是为了挽回楹楹,还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家庭地位?”
薛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断绝父女关系,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悔恨的决定。有些气话言不由衷,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薛楹拿着纸巾擦去他脸颊上的泪水,“快吃吧,吃饱才有力气做好术前准备。”
很多事,不是不怨了,而是生命的重量远超过去种种。
江霁晗是在洗手间撞见薛楹的,透过那扇明亮的镜子,他看清她红肿的眼眶,还有她眼底剔透的泪滴,像莹莹如润的珍珠。
薛楹看到了身后的他,轻轻弯起唇角,那抹笑意由浅及深,绽出耀眼绚丽的琼花。那滴悬着的泪珠像清晨凝结的露霜,反射着细闪的碎光。
“谈好了?”江霁晗感受着心脏的剧烈的跳动,一步步靠近那个拨乱他情绪的女人。
她随手擦去眼角的泪滴,“算是吧。”
中间过程布满冲突委屈,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那就好。”他停在她身后半米的距离处,递出一张纸巾,“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