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刀具，问她：“晚餐吃什么？”

莫莉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入睡迅速，总能一觉到天亮，但这天晚上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深夜忽然睁开了眼睛。

脑袋嗡嗡的，刚才做的梦在睁眼的瞬间就被她忘记，只记得是个不太好的梦。

她翻了身，这才发现身边没有尤里安。

窗帘在飘动，通往露台的窗户开着的。

莫莉下床，赤脚走到落地窗旁，露台被巨大洋槐树遮挡住路灯光线，只能看见有一个红色的亮点，一明一暗。

尤里安在露台上抽雪茄，他发现了莫莉，但没有出声，只是在黑暗中看着她。

他解决了入侵者，但并没有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

这个夜晚，好像更加无法互相靠近，是因为他做了错误的决定而胆怯吗？

他不知道。

最终是莫莉打破了沉默，她走过来，“你睡不着吗？”

尤里安把抽了一半的雪茄摁灭，“是的。”

“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要下雨吗？空气很闷热。”周围安静到至极，树叶不摇晃，夏夜应该出现的虫鸣也没有，这个时空像是从静止的世界里抽出的一个片段，只有他们可以说话活动。

尤里安感受着这种抽离与虚假，他无法开口说话，一旦他说出他想说的，这个空间会破碎，他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莫莉因为他反常的沉默而专注打量他，“怎么了？感觉你很不对劲……”

忽然她瞪大眼睛，“你身上是什么？伤口吗？”

尤里安左胸口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已经结痂，她摸上去伤疤还是软的，轻轻按下去会有鲜血涌出来。

“工作的时候受伤了吗？”莫莉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