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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童年记忆中,家里氛围是压抑沉闷的,父亲无法控制他的信息素, 也无法控制情绪, 因为躯体依赖症他的工作耽误很多年, 母亲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天天变得喜怒无常, 其实本来的她很温柔、也很胆小……”

尤里安无奈地笑, “父母都是这样的脾气, 所以我有段时间不愿意回家, 后来, 那幅画完成之后, 母亲决定走了……”

莫莉问:“离开家吗?”

“嗯,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个人走了。”尤里安沉默许久,“父亲没有停止过寻找, 但是后来能找到母亲,是因为她生病了, 不得不去医院……就这样被找到了……”

尤里安看着莫莉, 他的眼神让莫莉不安,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

“我的母亲, 死于切除腺体后的感染和并发症。”

莫莉缓慢张大嘴, 无法发出音节,后颈隐隐作痛。

“切除腺体这样的手术是法律禁止的,母亲大概找了没有资历的私人诊所,我是成年以后自己查到的。”尤里安回忆当时自己的心情,“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想,没有比这更坏的生活了,没想到远远不够……”

他的母亲,因为他的父亲、因为婚姻丧命。

莫莉久久没有说话。

身为oga,对她来说切除腺体就好像为了不再饥饿切掉了胃,是一个必死无疑的决定,他们的关系差到这种地步吗?

“尤里安……”她感到害怕,抱住尤里安的胳膊。

这是她二十年人生里第一次听到事故死亡,如此惨烈决绝,和自杀没有区别。

这个事件里让她最不能理解的一部分是,“怎么会有医生愿意切掉oga的腺体呢?难道不是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