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致的欢愉,也是极致的痛苦。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痕迹从眼角落下,他的灵魂都要消散了。
“我今天去海边看了日出,还捡了很多贝壳……选了婚纱样式,设计师叫哈珀,她说最好不要告诉你,当作惊喜保留到婚礼当天……”
停了一会,她又说,“你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治好?”
“很快……”
“我也这样想的,轻度,是吧?”莫莉的声音轻快了一点,“好想快点见到你……”
一直安静的仪器忽然发出警报,爱德华走过来,欲盖弥彰地大声说:“好了好了,通话时间结束了。”
他拿走听筒,不敢看尤里安的表情,替他对电话那边说:“您好,我是子爵的主治医师爱德华,今天探望时间到了,子爵会很快恢复,请您耐心等待。”
监测仪显示屏上,波动暴涨无法平息,尤里安胸腔快速起伏,紧紧咬住牙关,身躯颤抖。
爱德华挂断电话,叫来护士,“将信息素浓度调低,情况不对。”
“不——”尤里安额头青筋暴起,“我可以——”
“您到极限了,尤里安子爵,看看您的手。”
被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双手握住栏杆,已经把钢制栏杆掰弯了。
脱敏治疗,从莫莉腺体提取的信息素稀释过后充满治疗室,尤里安需要在治疗室里日夜和莫莉的信息素相处,从低浓度到高浓度进行适应。就算发狂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各种药物会控制他的身体,夺走他的力量,直到反应麻木,脑电波维持平稳水平。
当然,这一切要在他没有伤害自己的前提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