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要关掉单面镜,尤里安抬手制止,“等等。”
他想这样看看她。
莫莉看起来很平静,十分入神地听伊万林在说什么,随着对方讲话还会轻轻点头附和,手指从病服袖子里探出来,她无意识地抠衣角上的刺绣。
隔着单面镜观察配偶,听起来让人很不能理解,而且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尤里安的眼神,爱德华默默将控制药剂的仪器数值调整了一下。
“我是什么程度的躯体依赖症?重度吗?”尤里安突然问。
爱德华很快回答:“是中度,目前为止确诊过重度的只有两个人。”重度患者的治疗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和oga分开。
尤里安点头:“比我预想的好一些。”
古怪的观察还在继续,对面病房的伊万林首先觉得异常,她走出门,或许是去询问尤里安怎么还没到。
房间里暂时只剩莫莉,独处的她看上去紧张了一些,看着门口方向,眼睛不断在眨动,嘴唇轻轻抿着。
都是非常细微而且平常的反应,尤里安却有点难以呼吸。
“我同意医院做出诊断,也愿意加入实验室治疗。”尤里安说,“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出具的诊断结果上,我是轻度患者。”
“不是要和莫莉小姐谈过——”尤里安回头看他,视线平淡没有情绪,却让爱德华止住了话,改口说,“了解了。”
一间纯白病房里有面镜子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莫莉好不容易适应了镜子,镜子又突然变成了透明玻璃。
莫莉吓了一跳,当看清玻璃那边的尤里安,她后颈、双臂立刻竖起寒毛,仿佛弱小的动物遇到天敌。
尤里安坐着轮椅,他抬手指了指玻璃上扣着的电话听筒。
莫莉克服身体的异样反应,走到玻璃这边拿起听筒:“尤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