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抬头,小心避开他的双肩,伸手去抚了抚他缠了绷带的脖子,没说话。
褚十七一顿,随即后背靠上了椅子,拍了拍江饮的腰,说:“拆开看看。”
江饮沉默,须臾,他把头转向一边,避开褚十七的目光,眼睛又出现了细碎光亮。
想都不用想,拆开肯定是一点伤口都看不见。
褚十七要想把伤口隐藏起来容易得很,只是隐藏起来看着没什么事,但实际上,该痛的一点不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褚十七轻叹,抬手给他轻轻抹掉了眼底的细碎星光,笑说,“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讹你一笔了。”
江饮把头转了回来,闭上眼睛,俯下了身。
窗外古树枝叶茂密,清晨的露水滑过互相交错的绿叶纹路,徘徊叶尖。一小滴一小滴地汇在叶尖,叶尖渐渐承受不住地倾斜,最终水滴落下叶尖,拍打在树下的野花花蕊。
此刻野花野草缠绵悱恻,丛中满是暧昧气息,风吹不散,雨清不完。
褚十七放在江饮腰间的手忽然间动了一下。
丛中娇花紧靠野草,将花蕊中的晨露流落野草尖,微微压弯了野草,而等晨露滑落草尖,野草迎合野花,但并没有多余动作,让小小的一片草丛徒留暧昧痕迹。
片刻之后,褚十七跟他微微分开,一只手轻轻放在他颈间,似乎在推拒,但拇指轻轻抚过江饮颈间的喉结,眼神晦暗。
半晌,他轻声:“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疼。”
江饮喉结微动,被褚十七手指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