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塬和白袍人彻底消失,褚十七闭上了眼睛。
剧痛,疲惫,四肢无力,周身冰凉。
他无意识地蜷缩身体,似乎想要将剧痛减轻,给自己取暖。但无济于事,该疼的地方还在疼,身体渐冷。
这时候,身份卡剧烈震动,a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慌张:“大人?您还好吗?江饮不对劲,他开始咬自己手腕了!您还能撑住吗?”
褚十七朦朦胧胧间听到了江饮的名字,微微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
a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大人您再坚持一下,我把开口开在离江饮不远的树底,您和他一起回来。”
a的声音持续传出,句句不离江饮,终于让褚十七稍微清醒了点。
片刻之后,褚十七在原地默默蓄力,然后手撑地缓缓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头晕目眩,眼睛还黑了片刻。
他又缓了很久,慢吞吞站了起来,每动一下,浑身骨头都快要碎裂。
他扶着墙缓缓走出去,脚步有千斤重。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慢慢接近江饮。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褚十七始终看不到江饮人在哪。
他穿过大片大片花丛,穿过古老大树,最后才看到江饮躺在地上,眼眶溢出大股大股血,眼神凶狠,正在咬自己的手腕,狼吞虎咽,仿佛两三年没吃过饭。
褚十七见状,加快了脚步。
可速度快了,脚步就容易不稳,跌跌撞撞如醉汉,终于走到了江饮跟前,把江饮的手腕从他口中夺了下来,然后将江饮抱在了怀里。
有人主动送上门供人咬,江饮没再去啃自己的手腕,转而去啃褚十七已经见了骨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