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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疼勉强合上了嘴,用舌头顶出来,最后针被他给顶飞出去,掉在细枝交织成的地板,陷进了细枝之间的缝隙,眨眼消失。

褚十七:“……”

他忽然有些狂躁,但考虑到这是别人家的桌子,忍住了挠桌子的冲动,再次耐心去叼针。

这一次,他成功叼出了一根针,放在了桌面上。

他又叼来线,把针放在桌子边缘用爪子摁住,另一只爪子去挪动线,小心翼翼地把线对准针头,缓缓探进去。

他失败了很多次。

别说这幅形态穿针引线有多难,就说他即便是人形,也难以把线给穿进去。

他爪子都摁酸了,还是没把线给穿过去。最后趴在了桌边,自己缓了缓。

闭上眼,就是江饮的身影。

江饮在科研院头顶墙面即将坍塌的时候把他推开。

江饮在观音大殿隔壁用手去探他的袖子,确认他人还在不在。

他听到骨灰房外敲锣打鼓震天响,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什么,靠在自己怀里,全然信任自己。

他在办公室外问自己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帮上忙,却反被自己坑一把。

他在小院里把带伤的自己扶到床上,问到底要不要叫人来处理伤口,没有见死不救。

他在被王宫里为自己争取时间逃脱却反被王上折磨,自己不争气被拧断脖子。

江饮各种声音充斥脑海。

冰冷的,愤怒的,惊慌的,痛苦的,欢愉的,各种各种,在这些日子里格外热闹,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他从来孤独。

在地狱的人人尔虞我诈中,他更是小心谨慎。用暴力,用非常手段去治理那堆下了地狱还不老实的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