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这就是她与周亦婵平时的相处之道——习惯性地压榨、使唤、颐指气使,分明高高在上却又还要作出伪善的模样。
宋知登时又痛又怒。
她想起自己正式订机票时,周亦婵远在西北却还特意发消息来提醒她:记得要给江舒月也定头等舱机票,我之前答应她了。
而那天同时来信的还有江舒月,对方发来了小红书推荐的五星级酒店,窗外就是伦敦眼,最便宜的房型也要五千一晚。
八|九万的头等舱一晚五千的酒店,张口就要,这令从小长于十八线小城的宋知大开眼界。
虽说周亦婵家富裕完全承担得起,但她江舒月凭什么?
宋知当时什么都没定,而现在,她也不打算为江舒月推行李箱。
她怕眼睛泄露愤懑心情会漏出破绽,便先学着周亦婵的模样,“屈辱”地垂低头。
“怎么了,周公主,不愿意为朋友服务啊?”而江舒月笑吟吟抱臂望向她,正等着周公主做低伏小给她下苦力呢。
宋知不语,只在心中默默倒数。
须臾,她包里的手机忽然滴铃铃地响起来,宋知接通时才重新抬头,开口竟说的是英语。
江舒月不过是最普通的中学生,即便她成绩在中游往上,却也是个“哑巴英语”选手。
宋知语速很快很急,她基本听不懂,只大概听到“安检”和“海关”之类的单词。
片刻,宋知捂住听筒,似有些进退两难地说:“我找了旅社的人通话指引过关,她要在电话里告诉我流程,现在时间有点紧张了……”
言下之意,没有办法站在这悠闲接电话。
从前周亦婵旅行都是家里安排,而今初次独当一面,江舒月对此说辞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