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对病床上的蔺封道:“军区又发现了一处可疑地点,高度怀疑存在秘石。蔺少校,三天后你带队出发。”
蔺封视线依旧落在书本上,淡淡道:“不去。”
路文山脸色变了,他按捺着怒气说:“你要违抗命令?”
见蔺封不说话,他又稍稍妥协道:“赵诚重伤,余小亮又没能觉醒异能。你可以挑几个人补充到小队里,就像以前那样。”
他带着恶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他果真触到了蔺封的逆鳞,蔺封终于正眼看了路文山一眼,他眼中像是藏着深邃幽冷的海,在此刻汹涌起来。
路文山却觉得很痛快,连蔺封你也觉得那些年身边的队友一个个有去无回,比雀湖监狱的死囚犯换代的速度还快,是件可耻的事吗?
在你的心里有把他们当成过队友吗?就不会为他们的死感到痛苦吗?那么多年轻的生命,连二十岁的太阳都没见过,就永远埋在了森冷的地底。路文山的眼前晃过一张年轻的脸,和他足有七八分相似,却永远不会变老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弟弟又不是我杀的。”蔺封冷冷道。
路文山却跳脚起来:“我弟弟!你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一张张破碎的脸从蔺封面前闪回,路文山说的没错,他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太多了,多到连蔺封都不愿意触碰那段血色的回忆。他们和自己就像一根根码好的丝线被送到命运的剪刀下,只有最坚韧的、从不曾断裂的才有资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