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给卧在他膝上的人按揉太阳穴,只垂眸看她一眼,也不说话。
“郎君实在不放心,怕我与阿母起冲突,原有一了百了的法子。”谢琼琚侧过身,“阿母无非怕我一枝独秀,不如便应了她,将你舅家那些姊妹充了后院,如此她也能松手阿梧,我们皆大欢喜。”
“把嘴闭上!”贺兰泽手下用力,戳了她一脑门子。
谢琼琚挑了挑眉,嘀咕道,“妾都担下这不贤的名声了,你还不知足。”
“知足!”贺兰泽将人抱起坐下,“我、就是有些害怕。”
“一样的西征,又是留你一人。”他用下颚磨他额角,记忆难控、回到还没有阿梧的那个年头。
那样一次离别,回来多出一个孩子。
多出一个至今还不曾贴心的孩子。
然,在离开的前一日,阿梧过来主殿,让他安心不少。
他向谢琼琚道歉,为那日踢她的一脚。
又道,“以后我们按照薛大夫的叮嘱,五日一回推拿,成吗?但是阿翁马上要走了,祖母处我还想陪着她。”
谢琼琚频频颔首,转身又道,“让你阿翁送你回去吧,正好他也要去与你祖母话别。”
陶庆堂处,自贺兰泽回来,近四个月里,他来过很多次。闲话,用膳,看着一派祥和温馨。
但其实母子间并未能真正静下心来说话,彼此都存着疙瘩。
这回,贺兰泽先开了口,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