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亦愣了愣。
当年话说一半,她定乳名,他取全名。
“女儿叫什么?”谢琼琚问过来。
贺兰泽张了几次口,最后道,“我、还没取!”
室内烛光幽幽,外头北风呼啸。
“……还没取?”谢琼琚眉宇颦蹙几回,淬口道,“八年,你都未给孩子取名?你在忙什么?你昏头了吧?”
“阿母……”
“闭嘴!”谢琼琚斥声,将孩子拉来榻上,拢在怀中,“什么你阿翁最重你阿母,你长这么大连个名都没有,他爱重哪个?”
“贺兰泽——她连名带姓道,“你说你几重意思?”
“我……”
“没给皑皑取好名字前,你莫上我榻!”谢琼琚素手落下帘帐,别过脸去。
贺兰泽低眉笑了笑,没有反驳。
却是百感交集。
他捧灯转过屏风佯装离去,回首见榻上妇人蹙眉,摸索着给孩子脱衣,讲故事。
“你怎么也这般瘦的?阿母是病了,你阿翁简直犯浑!”
“阿母,阿翁他其实……”
“怎么老给他说话,你这身量,才五六岁尔。你今个八岁了,这……”
“我明个好好与他算账!”
屋中一黑,她生气连烛火都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