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抬手施了力的推开,她平静的话语第二次说“蕴棠,我要离开这”,让他确定这不是在梦中。
他不知道藏在怀中的相思豆有没有咯到她,应该咯到了。
因为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咯在皮肉上,骨头都发疼。
于是,他便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松开彼此间的距离。
他看面前人。
初冬阴霾日,她穿了厚厚的衣衫。因在门边之故,还披了一件风毛较厚的斗篷。
将自己照顾地很好。
许是为了迎他,她挽了发,上了浅淡的妆容。
这会迎上他目光,亦是一副清醒平和的模样,无半分冲动和怨怼色,亦无期待和商榷意。
她就是在此通知他,在此与他告别的。
“为何?”总得有个理由不是吗。
然而,他脱口,又随即摇头,只一步步退开,一步步离去。
他说,“你等等我,就等一小会,容我一点点时间。”
他返身下楼,奔往陶庆堂处。
陶庆堂暖阁里,贺兰敏正在烹一壶茶。
屋内置着熏笼,很是暖和。
茶香四溢,水雾弥弥。
他站在门口,看他的母亲。
贺兰敏不避不闪,抬眸看他,笑道,“奔波劳苦,阿母给你煮了热茶,快过来饮。”
贺兰泽没有动作。
“可去见过谢氏了?”贺兰敏将茶推向一侧,“看样子是去了。阿母如你愿,将她护得毫发无损,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