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伤口泛起绵绵钝痛,口中还有药膳未消的苦味。
七年后,他似乎终于再也寻不到编不出她依旧在意他、爱着他的痕迹。
她原已说的那样明白。
她就是不愿意再过门阀争夺的日子。
然而于他,“门阀”二字,是与身俱来的荣耀,亦是身来被箍戴的枷锁。
朝暮又转一轮。
尚未至平旦,天还未亮,霍律便扣响了他殿门。
敲门声急促,贺兰泽豁然睁开双眼,披衣起身。
果然,是极重要的情报,暗子探清楚了上党郡的来将。贺兰泽看着手中的信笺,倒也未有多少意外,她都能走出那场火海,何论另外一人。
只是来将是这人,那么此番突袭上党郡的目的便变得模糊了。
投身仇人座下,占着长安京畿,却如此长途奔袭,只为区区一郡,显然是荒唐的!
贺兰泽隐隐猜到些,还未想完整,便有侍者来报,杜攸来了。
这个时辰……贺兰泽蹙了蹙眉,疾步下楼亲迎。
杜攸本就被此间事务缠得烦闷,这会见一手教养的弟子面色发白,气息不稳地站到身前,不由瞥过二楼偏殿,心中愈发恼火。
师徒二人并着霍律一道入的书房。
“殿下自己看吧。”杜攸将半个时辰前收到的情报递给贺兰泽。
乃是上党郡将领派人堂而皇之地送到的杜攸府中。